三

成竹在胸，有恃无恐。

    季尧是最大的变数。

    他分明早就和谢家有所来往，否则，珍妃身亡后，季尧一个稚子，怎么能好好活着，更是安然无恙地活到太后薨逝。在他接近季尧后，季尧为了不让他察觉，自个儿断了和谢家的来往，在他面前扮可怜，让他一点一点降下防备。

    杨贺心中有些胆寒。

    季尧，如今不过十七罢。

    果不其然，没过两日，皇帝就“偶然”发现了冷宫里还有这么一个“幼弟”。

    已故太后手腕铁血，早知皇帝心性，听政那几年，将先帝子嗣除得寥寥无几，剩下几个没威胁的，也早就遣到了偏远封地。

    乍见这么个兄弟，皇帝自然不会再让他待在冷宫。

    杨贺有些头痛。

    季尧的身份不是隐秘，只要皇帝想查，就能将季尧这十几年都翻出来。季尧惯会卖乖讨人欢心，杨贺不消多想，就知道季尧会如何拿这十几年的冷宫遭遇来博皇帝同情。

    早知季尧如此难缠，就该早早杀了他。

    杨贺心里不痛快，想着那天晚上发生的事，仍旧恼怒得不行，心里憋了一口郁气，手指却好像还残留着少年人那话儿的热度，勃起的，气势汹汹，像带了把火。

    杨贺愤怒难堪之余，还有点儿怪异的不自在，夹杂着几分羞耻。

    那是他第一次碰男人的那东西。

    他七岁入宫，挨了那一刀，就是宦官、太监、阉人，是残缺的，那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