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眼前闪着乱七八糟的雪花点,脑子也忽然要炸开似的疼,铺天盖地的记忆汹涌着想要破土而出醒来,又被雾蒙蒙的意识阻挠,他抓着头发胡乱地扯,希望外部的疼痛可以暂时中止内部的混乱,可是窒息的疼痛愈演愈烈,他疼得蹲下去,深色的地板也看不清楚,满世界都是乱七八糟的颜色,耳边传来嘈杂的人声,熟悉的,陌生的,有人喊他的名字,有人破口大骂喊他抄袭狗,有人冷冰冰笑着,有人关切问他家庭地址。 他好像忽然就不会呼吸了,喉咙里传来紧窒感,连开门声也没听见,靳惟笙的脸很清晰地出现在面前,那张被很多人惦记的脸上挂着名为嘲笑的表情,笑吟吟说:“许方思,很久不见啊。” 以为是幻觉,可是他发现他不能一眼认出梁迢,却能很明确地认出眼前的人是谁,包括空气中微弱的那一丝木质香,刻在骨子里的恐惧立刻翻涌起来,靳惟笙罕见地蹲下来跟他平视,兴味十足:“没想到,还真是你。” …… 梁迢赶回家的时候他母亲也回来了,给他打电话的何阿姨正送医生往外走,梁迢跑得头发有些乱,气息也很喘:“怎么样了?” 医生表情轻松:“刚做了检查,血压有点高,别的都好。” 听得这话梁迢下意识感觉不对劲,梁知舒挽着披风从楼上出来,梁迢抬头对上母亲打量的目光。 造物主的偏爱在梁知舒身上体现得分明,出生起就是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