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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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渐亮，穆澄已经上山下山跑了几轮，将储水的木桶补给八分满，木柴卸在柴房。

    两袖高卷，腾出一只手擦汗，再握着斧头，将圆木劈开。

    灶边的木材堆满、灶内已经炭火生生。

    穆澄双颊通红，目光褶褶，看似满意。

    灶上水滚，腾腾蒸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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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厨娘李大娘走进，忙着备餐，她看见穆澄，便道：「我们穆澄，每天都这麽早。」

    「是啊，吵着大家跟我一起醒啊。」穆澄回，转头又大喊，「李叔叔，我来了，我来送炭啦。」

    「程大娘，我来收衣服啦。」

    穆澄接着浣衣、各院添炭、大呼小叫、奔东走西。

    她的十根手指冻得红，脸上却带着笑，莳院的清晨，被穆澄搅得一阵生气蓬B0。

    冬日缓升，丝缕yAn光自北院前那棵大树的叶缝倾落，空气略暖了些。

    莳日望向那棵大树，若有所思，在北院的房内踱了几步，坐下。

    他打开屋角边的底柜，取出藏在柜内的布疋，取下柜上一卷短绸，摊开，各式针刀线皆俱，摆放长案边。

    长案上有图，图上有衫，衫上各边有数，莳日对着图，开始一针一线的缝起来。

    穆澄推开门，大喊：「阿日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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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来怎麽不敲门呢？」莳日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