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死了
像大梦初醒,眼神涣散迷茫地不知道在看哪里,魂不守舍的,僵硬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往外走。 明明已经是深秋,天气已经转凉了,何年里面穿了一件白色的长袖,外面套了一件黑白相间的校服外套,却还是出了一身冷汗。 冷风一吹,鸡皮疙瘩就起一身,寒意无孔不入,钻到何年骨头缝里去,他把校服拉链拉到底,领子竖起来遮住脖子下巴。 何年上的这所私立高中建在山顶上,以前是个大型冷库,虽然学费昂贵,但是教学质量却是县城里最好的,管的最严,升学率最高,所以很多在外打工的父母都愿意把孩子送到这个学校来,当然还有一小部分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家长会选择在周边租房子陪读,或者晚上开车来把孩子接回去住,冠冕堂皇地说是为了孩子的营养能跟得上。 但家长愿意这样为你好的前提是你要有足够优异的成绩,不然连被陪伴被监管的资格都没有。 何年是住校生,他手里拿着的是他哥给他的通校证,何年身形单薄,挤在他们之中低着头躲过保安的视线,浑水摸鱼出了校门。 人潮车流的高峰期很快就过去了,这条路上就只剩下零星几个人了。 没来。 他妈没来。 他妈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守着何钰,生怕何钰出什么意外影响了学习,但他妈今天没来校门口接何钰,何年意识到这个事实的时候,心脏突然狠狠地抽了一下,前所未有的心慌如同巨浪打过来。 不可能。 何年在心底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