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颗小小的、带有甜味的止痛药只是一艘船,虽然不用再全身浸入那愤怒的海水,但还是无时无刻有失控的恐惧。 计江淮的日常变成躺在床上休息,于森林给了他一个呼叫按钮,按下按钮后于森林的手机会收到通知,计江淮只用它来获取药物,只在疼痛到达无法忍耐的时候才会去按下。 可能是睡觉时掀开了被子,风吹凉了身体,计江淮感觉头有点晕,到了晚上就出现鼻塞流鼻涕的症状,于森林给他拿了很多擦鼻涕的纸巾,计江淮也不客气,一晚上就用掉了半包,脏兮兮的纸巾就堆在床边,等待第二天于森林来帮他收拾。 感冒没有好转,幻肢痛也时不时发生,止痛药从一天两颗变成了六颗,还要加上其他感冒冲剂,计江淮不是在吃药就是在喝药,他满嘴苦味,打个嗝都被药水味冲头,他的胃口变得很差,稍微油腻或清淡一点的饭菜都吃不下去。 后来发烧和头痛也来了,计江淮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几天前还活蹦乱跳的,现在突然间变得病恹恹的,来自右腿和大脑的疼痛让他无时无刻都很难受,他浑身乏力,肌rou酸麻,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咳嗽和鼻涕,严重的鼻塞导致他只能用嘴呼吸,口呼吸多了便口干舌燥,喝水喝多了又想上厕所,原本并不远的厕所路程变得遥不可及,他需要动用全身的肌rou让自己坐上轮椅,再用双臂拧着手轮往前驱动轮子,脱裤子和穿裤子都是一件累事,他迷迷糊糊,神志不清,起身和下地都要被头晕袭击,在来回的厕所奔波劳累中不仅加重了身体的疲惫,还让他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脆弱和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