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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子不见了。” “什么?” 计江淮以为自己听错了,案子怎么会不见了呢?又不是时空错乱了。 “左丘刚跟我说的,肇事车主是东南亚珠宝商的小儿子,今年才15岁,那辆车是他爸爸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他喝完酒就在路上飙车,结果就出事了。现在他被送去马来西亚避难了,他家里人给受害人家属每人赔了三百万,所有家属都和解了。” 计江淮睁大了眼睛,九月袭来一阵刺骨寒风,让他感觉心脏被生生剖了出来,胸口空荡荡,手指和脚尖都刺麻,他像被冻住了一样,大脑因过度应激而失去了反应能力。 车侑英一字一句郑重地说:“案子……不见了,没有记录了,全部证据、包括监控视频全都消失了。” “他们家找了人替罪,说那辆车是被人偷走的,只被判了盗窃罪,现在车也被销毁了……” 车侑英说完之后人也软了下来,他跟计江淮一样错愕,一样愤恨,一样的恐惧。他们猛地意识到自己生活在一个被瞒骗的世界里,以为法律是公平正义的,实际上只是上层者为了哄骗下层人民榨干价值的手段,这场车祸像一根针,戳破了这层薄薄的假象,使得他们能一窥头顶之上不可逾越也不可想象的巨大阶层隔阂,这些权财的化身轻而易举地将人命买下,将犯罪掩藏,这些钱不过是他们微不足道的打赏,却是九个家庭一辈子都仰望不到顶的大山。没有家庭能拒绝这笔钱,他们和解了,那个杀了人的年轻恶魔遥逍法外,甚至过上了更好的生活。 计江淮没有落泪,他只是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