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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忙脚乱、惶恐不安,他被迫习惯了提心吊胆,无时无刻摆出防御的姿态,这样太累了,他早已到达界限,现在有人告诉他无需惊慌时,他已经不知道怎么放松了。 身体在如释重负,计江淮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用手背擦了擦眼睛,他在心里自嘲自己太容易掉眼泪,一点儿也不成熟。 神父也舒了一口气,上午他接到左丘的电话时,他还在紧张左丘口中的“小疯子”会不会有严重的精神症状,现在接触下来,计江淮只是跟他一样可怜而已。 神父很明白计江淮的心情,虽然这所荒废的教堂已无人问津,但依旧发挥着安抚人心的作用,神父由衷地希望计江淮能得到疗养,以他的能力只能救下很少的人,但聊胜于无,他不想再看到有人湮灭在冥塔的黑暗下了。 计江淮的心里其实还有一些顾虑,他小心翼翼地问:“你说你以前在俄罗斯,那你有俄语名字吗?” 神父说:“其实我是中韩混血,我是跟着我的mama来俄罗斯的,她只给我取了韩语的名字,别人都是直接叫我的韩语名。” 神父在平板上写下了自己的中文名:车侑英。 车侑英用韩语和俄语都念了一遍自己的名字,随后他用中文说:“我比你大几岁,但你不用叫我哥,在这里你可以放松一点。” 计江淮听一遍就牢牢记住了“车侑英”的俄语发音,这个发音跟左丘章一的俄语名字没有任何相似的音节,计江淮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