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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料到左眼的视力所剩无几,但真正用左眼“看到”那混乱不清的光线和颜色时,他的心中还是生起了沉重的绝望。 计江淮的左眼只剩下了基础的感光能力,只能通过光线明暗来区分眼前有没有障碍物,物体的形状和颜色都变得非常模糊,只能在极近的距离才能看见非常鲜艳的颜色,稍微远一点、颜色淡一点的根本看不见,瞳孔也无法适应昏黑和光亮,在右眼稍微能看清物体轮廓的昏暗光线下,左眼是完全看不见的;在右眼能正常适应的室内光线下,左眼则被刺激得完全睁不开。计江淮感觉自己的左眼被永久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纸巾,隐约能看见,但又确实看不见,即使双眼都睁开,看到的画面也像被笼罩上一层浓雾,令人焦虑的模糊。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的眼睛,眼皮上还留有一道浅浅的缝合疤,左眼眼瞳的颜色比右眼更深更大了,这是眼球受损后脱出的色素。左眼睁开一会儿便会敏感到泛红血丝,整只眼睛像被拳头打了一样,非常吓人。 左眼恢复得能睁开之后,计江淮就被允许离开病房了,他的义肢不知道被收去哪里了,医生和护士都不知道,他们只给了他一个拐杖,他只好拄着拐杖走路,他离开病房,第一次见到了整个三楼的模样。冥塔第三层是黑卡会员的个人休息室,休息室不能随便进去,门口都有密码锁,计江淮就在休息室外面的走廊里漫无目的地走,他试探着自己的行动界限,在他靠近电梯时被保安叫住了,他便知道了自己的活动范围仅限于第三层。 在第三层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