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你还记得我吗

    亚恒走后，希瑞尔像是被抽掉了骨头，整个人颓然而坐。他也才察觉刚刚有真言魔法波动：按照亚恒的性子，定不是他在施法，想来便只有那可能随时闯入，该死的巫妖了……但，他确实没法欺骗亚恒，欺骗自己。

    现在想来，他的羽翼一直没有办法全数变白，便是因为这份不确定吧？也许，爱是真的，但又不够纯粹。亚恒所求的，他现在确实给不起……不，他生来就是冷血无情的恶魔王子，也许他过去、现在，将来，都不会给得起。

    严格说，他的分魂是曾经给过亚恒想要的一切的，那热烈、纯洁、不顾一切的爱意……但那是因为他的分魂并未共享他的记忆，完全是在蜜罐子长大，长成了一个很好很好的人，成为了亚恒理所当然会喜欢的人——但他不是亚恒记忆中那位完美的王子，哪怕是同样的灵魂，不同的经历、成长环境和所思所念，都让他现在千疮百孔，无法再完美扮演亚恒心中曾经至真至爱的那个恋人。

    也许，塞西尔说得没错，亚恒就是他的白月光，因为他也想幸运地成为分魂那样的人，也想幸运地获得亚恒那样纯粹的爱。也恰恰因为触碰过，却因现实的障碍和自身的无力，抓不住这份幸运，因而才会使得现在的他更加煎熬……

    “可怜的恶魔王子，你的真身也在哭泣么？你甘心就这样么？既然没法完整得到对方的心，与其求而不得，何不使用你的法术呢？这样你就一定能得到完整的，只看着你，只爱着你且不要求你付出、回报的忠贞恋人了。”虚空中的声音像是另一位恶魔的蛊惑之语。

    “塞西尔，你知道么？我之前一直觉得你很懂人性。